艾滋病也愛玩“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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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滋病也愛玩“潛伏”?

我國居民性病患者中第一例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及我國出國勞務人員中第一例艾滋病病毒感染者也都是首先在本市發現的。本市居民中的首例病毒感染者是1989年發現的。艾滋病的幾種傳播途徑——性接觸傳播、母嬰傳播、血液傳播(主要是靜脈吸毒)在本市均已存在。艾滋病就在我們身邊。

世界有2700萬人不知道自己感染HIV
 
——訪艾滋病研究專家曹音員貞教授

背景:曹音員貞教授,上海人。60年代到80年代初在上海醫科大學從事肝炎與肝癌關係的研究。1986年赴美國紐約大學開始艾滋病的研究工作。 1990年開始在著名艾滋病研究權威何大一博士的研究所從事艾滋病發病機理的研究工作。4個月前回國,任中國艾滋病防治最高機構——衛生部艾滋病預防與控制中心臨牀病毒研究室主任。12月2日,“世界艾滋病日”第二天,她在辦公室接受記者專訪。
 
記者:青少年——迎戰艾滋病的生力軍,你認爲其中的意義何在?
 
曹音員貞教授:艾滋病的感染人羣正在向20~30歲的青年集中,這已成爲一種世界趨勢,中國也不例外。從艾滋病的感染途徑來看,吸毒、性傳播也主要在青年人羣中,這主要源於青年人的生活方式更加開放,不受束縛,同時也容易經不住誘惑。此次主題針對青年人,就是要突出教育在防治艾滋病中的作用。
 
記者:有許多人懷疑艾滋病的傳播途徑有很多,你是否可以對此加以澄清?
 
曹:艾滋病感染只有三條途徑:血液傳播、性交傳播、母嬰傳播。在血液傳播中,包括密切的血液接觸和吸毒兩種途徑。人們的一般接觸不會傳染,比如,假設一個HIV感染者在游泳時不慎受傷出血,血中含有病毒,不過因爲池水的稀釋和漂白粉消毒,同池游泳的人並不會感染。但是,如果健康人身體有傷口,直接接觸HIV感染者的血液就很容易傳染。#p#副標題#e#
 
記者:治癒艾滋病的醫學前景如何?有人對此似乎感到很悲觀。
 
曹:首先有一個前提,我們目前生活的世界是一個病毒世界,沒有一種病毒是可以完全殺滅的。艾滋病毒的可怕在於它破壞了人體的免疫能力,引起了各種致死性的併發症,這使人產生恐懼。
 
在1992年之前,研製治療艾滋病的藥物和疫苗的努力受到挫折, 1994年何大一研究所推出聯合療法(即“雞尾酒”療法),艾滋病毒被抑制到用現代先進方法檢測不出的水平,並可維持2~3年。這樣既減少了病毒感染的機會,也延長了病人無症狀期。這是一次突破。

但是,這種療法依然有其不足:一是價格昂貴,在美國一位艾滋病患者一年用藥將花費1.8萬美元;二是這種療法不能全部消除艾滋病,病毒存在靜止細胞中,一旦細胞激活,病毒可以繼續複製並傳播;三是在某些病人中也產生了耐藥性。(HIV病毒的變異性很強,目前已有10種亞型,這使得無論用藥物治療還是研製疫苗都面臨困難)
 
記者:看來我們的確面臨很多困難。
 
曹:所有這些困難只能說明我們還有許多現實工作要做。我此次回國,很大的原因是想與國內中醫專家接觸,探索一條中西醫結合的方法治療艾滋病。其實,中草藥研究非常重要,但如何使這種研究進入科學化軌道,將是一項長期工作。

另一個重大問題不亞於治療,就是我們預測目前世界上還有2700萬人不知道自己是HIV感染者,而他們隨時可能去感染別人。我國目前確知的有 11000人是HIV感染者,但事實上估計數可達30~40萬,不過他們自己或者別人並不知道。#p#副標題#e#

記者:這樣看來,當務之急是獲知艾滋病毒感染者的準確數量,確證他們是誰。那麼有沒有一種比較簡單的方法可以檢驗自己是否是HIV感染者?
 
曹:在各大醫院及各省防疫站都可以通過血液檢查得出結果。我們目前還準備推廣一種通過尿樣檢查HIV的方法。這是一種非創傷性的檢測方法,一旦引進這種方法,將會使我們更多、更好、更早地查出HIV感染人羣。
 
記者:艾滋病對於人類來說已不僅僅是醫學問題,它使人們對自身的生活方式產生了懷疑。你認爲一個艾滋病患者在社會中應該具備怎樣的權利和義務?
 
曹:這是傳媒應該多多探討的問題。我認爲應該端正一種態度:艾滋病只是一種病,不是對一種行爲的批判,它是傳染病,艾滋病患者也僅僅是患病的人。
 
從艾滋病的傳播途徑來看,只有吸毒是一種犯罪行爲,必須嚴加治理。除此之外,比如人們的性行爲,可以從社會風氣的角度正面引導,但我不贊成一種做法:當面對一個艾滋病患者時,我們說他“活該,誰讓你亂搞”。這種批評沒有任何作用,只能加大患者的心理壓力。即便是面對一個因吸毒感染艾滋病的人,我想更多的也應該是同情。
 
不把病毒傳染給別人,這是艾滋病人最基本的義務。而我看現在的問題是:人們目前對艾滋病的恐懼已經超過了艾滋病本身,患有“艾滋病恐懼症”的人大大多於艾滋病患者。這樣的情況不利於人們有效的防治艾滋病,應該樹立一種積極而科學的觀念。
 
我非常願意去做一些講座,針對普通人的,告訴他們:艾滋病人並不是“怪物”。#p#副標題#e#
 
記者:你認爲中國在防治艾滋病方面還要在哪些方面做出努力?
 
曹:加強對艾滋病常識的普及工作非常必要。中國防治艾滋病尤其要關注社會底層人羣,比如農村,還有流動人口,他們是艾滋病感染的高危人羣,而同時又很少具備預防常識,他們非常需要幫助。
 
地方政府應該重視艾滋病的防治工作,應該支持對艾滋病人羣的醫學研究和調查;醫療機構應加強交流,建立一種學術風氣。

記者:在使用避孕套防治艾滋病的問題上,目前有一些爭論。你對此怎麼看?
 
曹:我不贊同那種認爲“推廣避孕套預防艾滋病就會導致性亂”的說法。我認爲那是在閉着眼睛說話。我們身處在一個開放的社會,從正常的渠道獲得性知識是非常必要的。而且,建立什麼樣的性道德與獲得正確的性知識是兩個範疇的事情,至今爲止,使用避孕套仍然是預防艾滋病通過性傳播的最有效的技術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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