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追求的自由真的是無拘無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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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自由真的非常非常的重要,但是什麼樣的自由纔是真的自由呢?難道無拘無束的纔是真的自由嗎?其實這並不是,看完下面的文章,你一定會清楚了!
撰文:周宏翔
插圖:William White
後期整理:丁滿
每過一段時間,“自由”這個詞就會被翻出來說一遍。
特別是春節前後,人們內心開始出現一定波動和起伏,面對現有的生活產生不滿的情緒,開始考慮改變,辭職不辭職,跳槽不跳槽,甚至在感情上分手不分手,離婚不離婚,歸根結底,還是迴歸到“現在的生活自由不自由”這個話題上。
想要放棄手上擁有的籌碼,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爲目前的工作狀態對自己的生活沒有促進作用,比如工資太低,工作量太大,領導嚴厲又不講理,工作環境太差,嚴重影響了生活質量,一個人的情緒長期因爲工作的原因而變得低迷或者煩躁,纔會有想要放棄手上工作的念頭。
前兩年,一封“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的辭職信成爲了網絡熱門的語句,可是很多人都知道,再大的世界,你也不可能用一輩子看完,再衝動的決定,都抵不過冷靜下來時,迴歸生活的迷茫。
我身邊的朋友不止一次和我說:我想辭職了!
但很快,他們又會繼續說:但辭職之後,我不知道要做什麼。我只是覺得現在太累了,想找一份稍微輕鬆自由一點的工作。
我問:什麼是自由一點的工作?
他說:正因爲不知道,纔不敢隨便辭掉,但自由必然是每個人最終的追求。
2003年,剛剛從小學升入初中的我,完全想不到,十幾年後我們還會考慮“自由不自由”這回事兒。
那個時候,我們每一個經歷過學生時代的人都知道,課本作業教室學校和班主任,就是限制我們自由最大的牢籠。在我們的眼中,只有大人才不再受任何人管教,他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他們有錢,他們能夠大膽的做決定而不過問任何人,他們就是我們的未來,只要熬過學生時代,我們就可以無拘無束,再也不用被一些條條框框限制住了。
一開始,我們對自由的理解很簡單,我們嚮往和大人一樣可以和喜歡的人戀愛,而不被打上早戀的標籤,可以考個差不多的分數,不用在意班級的排名,不用揹着大人偷偷模仿他們的筆記簽字,可以和好兄弟擠在烏煙瘴氣的遊戲機室裏玩幾個通宵,可以隨手掏出一筆錢,把喜歡的CD唱片和漫畫小說都買回家。
我想,這時學生時代的每一個人都幻想過的未來。那時候,“自由”與“沒有壓力”基本可以劃上等號。
但時間證明我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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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們漸漸進入了真正的社會,我們才發現,每個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因爲社會輿論、秩序,既定的規則,富裕程度,會對自由有不同的定義。在一定的情況下,或者說在大環境中,我們的階層基本上沒有辦法改變,所以,我們還是沒有獲得內心追求的那種自由。
剛剛上班的那幾年,我和大部分的應屆生一樣一直努力工作,試圖擺脫自己的學生氣息,努力成爲一個在大城市站穩腳的社會人,職業人。可是日積月累,我們開始質疑生活,開始覺得我們不但沒有進步,把曾經引以爲豪的知識都拋之腦後,巴結領導,討好同事,遵守人們所謂的職場法則,好像又回到了學生時代的“牢房”。
畢業之後的五六年,同齡人之間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看似貧富差距逐漸拉開,但到頭來,其實沒有改變任何人的內心需求,我們依舊感覺不自由。爲什麼呢?
以前我覺得我們大多時候覺得不自由,主要來自於兩方面,一,我們沒有足夠多的錢,二,我們沒有足夠多屬於自己支配的時間。
這兩年來,我才意識到,自由,與錢和時間都沒有關係,真正有關係的,是慾望。
不管是我們學生時代追求的“沒有壓力”“沒有管教”還是成年之後追求的“時間”和“金錢”,到底都是爲了滿足我們內心的慾望。
2003年的“非典”時期,全國大小學校和部分工作單位,因爲這可怕的病毒放了史上最長的長假,我記憶中,那次放假,一開始所有學生都普天狂歡,三個月的假期,比中考高考結束後的假期還長,但是,正因爲這麼長的假期,到後來,我和表妹在家玩到疲憊,每天無所事事,作業都做完了,每天看電視也不覺得有趣了,因爲時間長,父母也不管我們,真的可謂無拘無束。但時間越多,我們卻越不覺得安心,後來開始詢問家長,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去上課。
同樣,之前蕎麥在文章中寫,到底生不生小孩,生了小孩之後,一定會感覺到自由被束縛,這是必然的。好比我身邊的朋友,常常因爲要哄孩子睡覺,給孩子餵奶,擔心孩子在家爺爺奶奶照顧不好,就不得不早早從飯局退出,回到家裏。又比如,有了孩子之後,必然經濟要受到牽制,爲孩子添置必要的物品,就必須縮減自己想要購買物品的開支,或者更加努力賺錢,不管前者或者後者,必將要缺失時間或者金錢的任何一種。
但和我同齡的這些人,他們內心真的就覺得不自由了嗎?
並沒有。
據我瞭解,大部分的人成爲父母之後,和孩子相處的時間,他們會感覺到輕鬆,甚至上下班的過程中,心中已經確認,回到家看見孩子的剎那就是自由。
好比我們學生時代,家裏買回了新的遊戲軟件,或者音樂CD,放學急急忙忙趕回家,打開電腦或者打開CD機,玩遊戲聽音樂,完全放鬆的那一刻,就是自由。
那麼,我們所追求的自由真的是無拘無束嗎?
當我們決定要辭職換新工作的時候,到了新的工作崗位,或許運氣好,領導和同事都不錯,可是,卻依舊在做了一段時間後感覺不自由,當我們結束一段感情,回到空蕩蕩一個人的家裏,沒有人再約束你,你可以自在無憂的時候,你依舊感覺不到愉悅的自由,更多的是孤單,當我們終於可以卸下所有的包袱,決定遠行的時候,我們真的就感覺到自由了嗎?或許是,或許不是,關鍵在於,你是否一直追求的就是遠行。
慾望是什麼?
是《肖申克的救贖》裏安迪爲了得知真相而終於衝破牢籠,是《末路狂花》裏塞爾瑪和路易斯終於擺脫了追捕和心靈束縛衝下懸崖,是《海上鋼琴師》裏1900終於看見了大陸卻選擇回到船上。
他們的自由最終是滿足了內心所向。
我反對毫無目的的離開,也規勸那些覺得疲憊就放棄當下的人。
我不會去大談穩定和努力,但我只想告訴你,自由不是你有足夠的能力去改變別人改變世界,也不是你大富大貴,時間充裕,做一個優哉遊哉的閒人,而是你明白你到底內心真正的需求是什麼,你的慾望是什麼。
錢是你的慾望,你就去賺錢。
相夫教子是你的慾望,那你就嫁個好人生個孩子。
真正自由的人是誰?
是那些朝着慾望奔跑並最終抵達終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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