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藥專家稱人工熊膽可取代天然熊膽 中藥協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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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巨大的藥企,幾十種產品,只有兩種有批號的藥品,爲什麼需要這麼大量的熊膽?現有還不夠,還要在股市上圈錢再擴大規模?如果只有兩種有批號,那幾十種產品是什麼?是茶嗎?是酒嗎?還是面膜?”2月19日,在北京舉行的“人工熊膽,路在何方?”它基金主題研討會上,北京愛它動物保護公益基金(簡稱“它基金”)理事、發起人,央視主持人張越發問。

中醫藥專家稱人工熊膽可取代天然熊膽 中藥協否認

籲請信、溝通函、官網聲明、微博對罵,最近由歸真堂上市引發的活熊取膽問題的討論在社會上沸沸揚揚,公衆表示出極大的憤怒和對被虐待動物的同情。張越管這叫“民意滔滔”,“我覺得在當代中國已經很少有一個事件能讓全國各族人民、各界人,各種背景、各種教育程度、各種立場所有的人不假思索地站在一邊,超過90%的公衆激烈反對活熊取膽。”

《本草綱目》載:熊膽的功效是退熱、清心、平肝、明目。近來,圍繞着熊膽發生的口水戰卻是高燒不退、劍拔弩張、罵字當家。

這是理念之爭還是利益博弈?歸真堂究竟有無虐待黑熊?傳統中醫與現代社會文明是否發生衝突?在這場有關道德、法律、醫學的辯論中,相比真正的利益相關方歸真堂的回擊無力,作爲行業管理方的中國中藥協會一直站在辯論前沿。他們稱,中國人工養熊業早已進步,殘忍的活熊取膽已是過去時。以它基金、亞洲動物基金爲代表的動物保護組織卻以道德和法律爲尺度來衡量歸真堂的上市資格,呼籲停止虐待、企業轉型。

不過,在這次研討會上,在座的動物保護主義者、醫藥專家、法律專家以及媒體記者卻明顯剋制着各自的情緒,“我們覺得在這樣一個情緒之後,還應該能夠對很多非常重要的問題進行一次非常理智的冷靜的討論,纔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方式。”

“如果不讓用活熊取膽了,那麼中藥裏真的需要熊膽製品怎麼辦呢?用什麼替代?中國有沒有替代品的研究?它的療效怎麼樣?我們怎樣保證公衆的權利,同時能夠保證動物不被虐待,我們國家的形象、中醫藥的形象不被傷害,公衆的情感、倫理道德的底線不被踐踏?”幾番道德和情感博弈之後,很多像張越一樣的動物保護人士都意識到,拒絕義憤填膺的情緒化宣泄,研究出代用品,讓這個血腥產業從中國消失,纔是拯救黑熊的途徑。

當“活熊取膽”遭到社會輿論質疑之際,一個經歷30年的人工熊膽研究項目重新進入公衆視線。在它基金舉辦的研討會上,瀋陽藥科大學原副校長、國家人工熊膽課題研究負責人姜琦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利用仿生學原理研製的可以等量、等效替代天然熊膽的人工熊膽,早在2006年就已獲得國家發明專利。專利證書上寫道:該發明配方科學獨特,原料易得,工藝簡單,成本低廉,是天然熊膽理想的替代品。據介紹,和人工熊膽一起陸續進入研究的人工麝香、人工牛黃、人工虎骨,上世紀90年代末都已紛紛投產,但由於種種原因,人工熊膽研究在新藥批准環節被一拖再拖,已經成爲醫藥審批部門的一個“懸案”。

首都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教授高益民指出,我們有科學的根據來證明人工製備的稀缺瀕危動物和名貴動物的動物藥,在入藥上完全可以取代天然動物藥,不應允許任何人或單位過多誇大熊膽的療效。

這些說法和中藥協會宣稱的“我國人工合成熊膽研究尚在進行之中,初步的研究結果驗證,療效和天然的熊膽有差異”大相徑庭。#p#副標題#e#

除了中藥協會會長房書亭“甚至還很舒服”的雷人表述,很多時候,不瞭解真相是公衆的憤怒一觸即發的主要原因,而發掘真相的前提一定是有冷靜理性的頭腦。所幸,這些天來我們開始聽到越來越多理性的聲音:

“我們不是針對歸真堂這個企業,更不是要阻止它上市,我們是針對這個行業。”亞洲動物基金表示。

“如果有企業能夠生產出有良好療效的熊膽替代的藥品,那個企業還拿藥品賺了大把大把的乾淨錢,後來他們拿着這些乾淨錢上了市,我們熱烈歡迎,大聲叫好。其實,我們本心最期待的是歸真堂來做這件事。”它基金聲明。

儘管對歸真堂準備開放養熊基地的態度表示肯定,但歸真堂對環保人士參觀養熊場的公開邀請並沒有得到它基金的響應。“作爲職業記者,我們都知道一次精心安排的參觀背後意味着什麼。”張越代表它基金表示,我們相信歸真堂會以誠實的態度保障公衆得知真相的權力。爲此,我們希望看到歸真堂方面提供非限定區域、非限定時間、非限定人羣的開放,並接受媒體、公衆、獸醫、動物學家的實地調查。

事實上,歸真堂上市遭遇的已經不僅僅是一場“道德阻擊戰”,用充滿暴力的輿論口水淹死一家熊膽企業,也不會讓活熊取膽就此成爲歷史。歸真堂的經營行爲是否真的值得“千夫所指”?動物保護組織和部分公衆的批評態度是否過於不依不饒?歸真堂的“熊場開放”是不是一臺“樣板戲”?環保人士的呼籲抵制又算不算一個陰謀一次歪曲炒作?在價值觀多元化的社會,不同觀點的相互碰撞不一定就是壞事,而倡導理性精神,一定可以促使這場火藥味兒十足的公共爭論早一天達成共識。

“歸真堂是否能夠上市,不僅僅是一個關乎熊的感受和人的感受的社會道德問題,而且是確確實實的法律問題。”公益律師安翔表示,從沒有規範,到禁止捕捉野生熊取膽和殺熊取膽,到之後規範引流取膽,再禁止熊膽粉進入保健品,只允許進入藥品,到最後指定少量醫院使用熊膽粉,大部分醫院被禁止,國家對於活熊取膽的法律界定的走向,可以看出國家在這個問題上產業政策的變化和整個社會文明意識的增強。

“其實活熊取膽是一道黑幕,它現在被拉開一道縫,有可能照進一縷陽光。但危機公關之後,這條縫可能又被拉上,我們的工作還是任重道遠。”張越表示,它基金實質上要推動的是動物保護法和反對虐待動物法的出臺,“全世界一百多個國家都有這樣的法律,怎麼中國沒有呢?所以,這是我們努力的終極目標。”張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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